六石

请不要轻易关注这个人。

【带卡】长眠于花落处 4

黑化土 x 三尾人柱力卡


警告: 

后期也许有鸣佐|柱斑出没 

私设成喜马拉雅

原著剧情疯改

结局HE

狗血吧?狗血


以及:没有卡琳或者带琳!


再不跟新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坑了(你还有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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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孤鹜



所见的一切凝固在眼中。一路赶来他的心跳得愈发急,即使是有增援的消息也不能安慰他半分。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他的写轮眼难以自禁地开启,二勾玉飞快地旋转,隐隐出现了第三个残影。


就连白绝也陷入了沉默,只是偶尔替他指正方向。一路所见太过惨烈,这压根不是撤离,而是毫无悬念的屠杀。仿佛刚刚失去一个温馨的梦,他回到冰冷的现实之中。这确实是现实。


他顾不上开口。他不敢开口。卡卡西呢?他怎么样了?那答案太明显,他几乎要恨起他的记忆了:那个生动的、神采奕奕的卡卡西脸上露出与笑容同样深刻的痛苦。他应该已经精疲力尽,更可能的是孤立无援......


他的眼前再现那一幕:本该带来死亡的刀落在少年的左眼上,一切来得太快他无法回应,紧接着他得到了写轮眼。


"他们就在前面!"白绝喊道,让他的思绪断裂了。


他急停,落在足够牢固的树枝上。矮下身。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写轮眼疯狂地转动,直至一切已经足够清晰地被收入眼底,他呼吸一滞:土地支离破碎的伤口被尸体填满,鲜红在白色的面具上妖异地绽开,它们无助地滚落四处,躺在雾忍暗部们的脚下。而他们正围着两个人。


无需再看,写轮眼开启后那些查克拉都一清二楚,驳杂的颜色是雾忍的,卡卡西的则是跳动的雷一般的蓝色,那蓝色现在是枯竭的、微弱的。


他缓缓站起身,准备冲过去,而雾忍的齐齐退后让他的动作顿住了。


卡卡西的身形仍然不过是少年,先前他的一切动作都被周围的身影遮蔽。而现在,随着雾忍的离开他暴露在带土的眼中。满身鲜血,疲倦不堪,而他的手——


带土睁大了眼,写轮眼让他看见那上面恰好泯灭的雷电,千鸟的刺耳鸣叫在某个人的胸膛里消失又重新奏响。那个人还带着一只面具,上面的彩绘说明了其木叶暗部的身份。他似是不肯相信地后退了几步,面具也随之滑落。


他的脸隐藏在古树投下的阴影之中,而后很快便埋进了泥土。抓着他的两名雾忍把他的尸体草草和他死去的同伴扔在了一起。


卡卡西因为耗尽的查克拉后退了几步,随后他就被一个高大的、似乎是领头的人揽住了。他隐隐地被支撑着,领头的人跟他保持着近乎亲密的距离......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是他们俩更像是同伴。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耳中却飘来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干得漂亮......"领头人毫不吝啬地说,不用摘下面具也知道那下面是满满的喜色。


他的腿仿佛灌了铅般沉重,亦或是松软泥土和实木都变成了粘稠恶臭的沼泽,不知为何他不再上前,而是死死地仿佛被钉在原地。


写轮眼依旧开启着,其实他可以不必如此,但它依旧近乎疯狂地记录着卡卡西的一举一动。


缓慢地抬起腿,有些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重新没入了雾忍的队伍,像孤雁融入雁群,像一个凯旋的英雄那样被簇拥在他们中间。


他眼睁睁看地他跟着雾忍离开,不曾留下一眼。


"看样子,是叛变了。"白绝说。



*



不必睁开眼,便能感觉到急促的呼吸萦绕在鼻端耳侧;不必从梦中自然醒来,他便能毫不犹豫地以冷眼旁观。任何人重复这梦境数年,也会如他一般。


这梦是他的耻辱,是他的悔恨。那人是蛰在他心中的一根毒刺。他毫不怀疑那越来越生动、越来越细致的场景是他对他的自我惩罚。


依旧没有坐起,或许是因为今天他少见地动了真怒,噩梦也显得格外漫长。身体的颤抖和痉挛还未消退,紊乱的查克拉附在右眼。熟悉的疼痛唤回了他对身体的掌控,自黑暗中睁开一只暗红色的眼。那红色先是茫然地转动至直视上空,而后便迅速隐没在黑色之中了。


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响动,男人缓缓地从床榻中拔出身来,被褥滑下,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肌肤和一半白得诡异的肩膀。他面无表情地做完了例行工作的事:穿衣,洗漱。然后他走进厨房。这间房间里是带了一个小厨房的,他总是自己去买原材料,然后自己做。这是游历四方带与他的惨痛带血的教训之一:永远不要吃你只见到了成品的东西。他曾因为类似手段的暗杀,五脏险些尽数溃烂腐化,却因为柱间细胞险险地吊了一条命,得以让他用空间忍术返回神树。


他还记得那时他浑身是血地跌出来,几乎没有力气再走一步,而斑并没有醒来。不过对于那时的斑来说,清醒本已就是一种奢侈的事了,他猜斑正越来越靠近死亡,而那些长期的昏迷不醒便是一个征兆。


他深吸一口气以压下痛苦。大脑竟然愈发清晰,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特别紧张,只是有些小小的遗憾,遗憾什么呢......


男人的手指猛然收紧了。当然,他没有死,最后是白绝帮他连上了神树,他在那洞穴里躺了好几天,直到他扯下神树的管子,斑才悠悠醒转过来。


他扫了一眼带土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告诉过你......"


"别婆婆妈妈的。"他打断了他,然而即将消失在神威空间前又低声说道。


"......我走了......"


这是一条没人规定的惯例,带土在某一天突然脱口而出了,说了也就说了吧,斑看上去不甚在意,但现在想来那真是一种可怕的冲动,最好在他走后斑也不要露出那种老爷爷的慈祥表情......男人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他狠狠咬了一口涂满甜果酱的面包,似乎要把这个想法吞下去。


当他把碗筷都扔进水槽时响起了阵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带土皱起眉,他伸手从虚空中拿出一个面具扣在脸上,便走去开了门。


一个暗部向他鞠了一躬,"水影大人有事找您,带人先生。"


男人无言地抬起眼与他对视,当暗部几乎要为凝固的空气而跪倒在地时,他突然打破了沉默,"你先去吧。"嘶哑的声音宛如一道赦免令,"......我待会儿就到。"


暗部诚惶诚恐地点点头,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


一年前



......他死了吗?如果如此,死亡只有刹那的疼痛。像在温暖的、安眠的海洋中浮沉。


一颗随时湮灭的气泡。他。


不仅如此,在这昏睡的国度他仿佛洗去了全身的血污,那些来自他的暗杀对象、来自他父亲的、带土的血。


当他活着的时候它们就像幽灵一样躲在夜晚的裙裾下,来自地狱,如影如随。可是,在死亡的簇拥中他却觉得他是安全的,甚至,是干净的。他像一个新生儿那样想要大声啼哭,感激的泪水从胸腔开始,浸透了心脏和肺部,又逐渐漫湿他的全身。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在止不住地哭泣,那幻想中的稚嫩、生机勃勃的哭声逐渐变成了真实的痛苦和微弱的抽噎。紧接着他意识到那些温暖的海水已经褪去了,冰冷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


哗啦——


他下意识地翻身坐起,手脚都搅出了巨大的水声。扬起的水啪嗒啪嗒地撒在他裸露的皮肤下。他往身上瞄了一眼:他身穿的还是那身制服,只是有些破碎,隐约透露的最大的一个口子蜿蜒地爬过他的左侧肩膀和半边胸膛,泛着狰狞的、发白的光,隐约露出破碎的火之印记。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他睁大了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那伤口。咸味润湿了嘴唇,他的口腔中逐渐涌起火辣辣的疼痛。


写轮眼仍然躺在他的左眼眶中,这让他稍许安慰。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在这片来路不明的浅水中呆下去。陪伴他的唯有偶尔从某处掉落的水珠。



*


太压抑了。


卡卡西忍不住地想。空气越来越潮湿,最后甚至夸张到伸手便能捞起一片白雾。


难以呼吸。


偶尔水塘被水珠激起的叮咚声更加剧了这窒息,他开始快跑起来。


这条宽阔的走廊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卡卡西跑得越来越快,水声被搅乱,夹杂破碎粗重的呼吸。


他仿佛回到了极幼小时,仿佛跑过极幼小时、心生绝望,惧意上涌时。


而尽头突然就跳进了他的视线:那是一扇巨大的铁门,每根柱子比他的一握还要粗些。


脚步声戛然而止,他的气息依旧极度不稳,却有少许的安慰感上涌,而左肩烫伤般微微酥麻。但同时他又感到了微的不自在......就好像浑身受着针刺般疼痛,他摇晃着踏出一步,看见铁门后有一团似乎是生物的黑影。


它有着浅浅的呼吸,还有庞大的、多刺的甲壳,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影子。斑驳破碎的墙映在卡卡西的眼里,他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一座牢狱。他眯起眼再度看去,左眼旋转起来,三枚勾玉静静躺入红色,他看清了。


灰甲、棘刺、独眼......三尾


这是雾忍的东西,如今在他身体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尾兽会被植入他的身体,目前已知的信息太少,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他被雾忍俘获这个事实。


卡卡西后退了两步,深呼吸,纵使心中万分震惊,但他知道他现在别无选择——唯有等待它苏醒的时候。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它。



*


这是个很安静,也很特殊的病人。


当推开房门,低声说着实际上不必要的“打扰了”时畑一百零一次地想。毕竟这个病人从未醒过。和那些因为伤痛而呻吟咒骂的人不同,他安静得几乎要脱离这空气,就连发烧都不过在极凶险时皱眉,畑每次都觉得他会在下一秒睁开眼,而他一开始又总是高烧,但随着热度褪下,他的眉眼又再度归为平静。


至于他的名字,畑也是不知道的。送他来的人没有在那张病历卡上留下各种东西,于是畑只能喊他4017床。


她走过去,拿过床头的病历本,开始记录仪器上的数据。


——没有异常。


她最后草草写道。并非她没有好奇心,而且......她咬咬嘴唇,看见一个病人被不闻不问地躺置在弥漫消毒水味的病房中,总归是有些不忍心的。但这已经不是她职务和权力所涉范畴了。


——就像那两根针剂一样。


她回头看了一眼医疗车上的金属小托盘,转身走去拿起那上面的两支细长注射器。旁边放置着两个玻璃的小瓶子,里面封着浅黄色的液体。


她把第一瓶药液缓缓推入病人的静脉中,他的手很凉,在注射针剂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比往常要更冷上几分,几乎就像河流入秋时的温度。


她一直期待他能醒过来,无论怎样都好过这样毫无生气地躺着。


突然,她手中的手腕颤动了一下。她惊悸地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再次确认,她就被一股大力拉开了。她扭过头去,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暗部制服,带着面具的人。他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扬起微开的五指,畑看到那上面细丝一闪而过,有几缕鬼魅般贴上她的脖颈。


畑慌乱地点头,吞回即将脱口的尖叫,她被紧紧地制住了,在被粗鲁地推出病房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4017床被好几人同时围住,他们的手上、背上都闪着锐利的金属颜色。


银灰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好像明晃晃的一个勿入警告,那里是她不能步入的区域。


在紧闭的门前呆立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开始颤抖,想开门却绝不敢把手放上去;想要离开,脚底却和生了根似的。



*



那庞然大物终于睁开眼睛,卡卡西攥了一下手,发现冷汗早已干了,现在是黏重的雾水怀抱着他。站得久了,他的腿已经有些僵硬发麻,疼痛一遍遍滚过后边渐渐消失,唯有左眼还是清醒的,它转动着,仿佛不知疲倦。因此卡卡西也极清晰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三尾悠悠站了起来,瀑布似的水从甲壳边缘倾泄而下,形成的浪在到达铁门前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下,到达卡卡西这的只剩微波荡漾。


它用一只独眼看着他。


"你就是新的容器吗?"


卡卡西不确定地微微瞪大眼。容器?是在说人柱力?也就是说,他的身上被植入这只怪物?他的确前些年曾听过雾忍在进行某些秘密研究......不,现在或许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我只想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他沉声说。


三尾沉默了片刻,"你有那种不详的查克拉,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


这不详的查克拉大概说的是写轮眼。卡卡西意识到雾气愈发浓郁,空气几乎变成了乳白色。


"这是......写轮眼。"他说,"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礼物。"


"你能用好它吗?"三尾说,"我可没见过宇智波的眼睛到了外族身上的事。"


他竟然在和一只尾兽心平气和地聊天,话题还是带土给他的写轮眼。卡卡西难得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要让带土知道了,他指不定要怎么吹嘘宇智波。


三尾看他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换了话题,"你已深陷囹圄......如果你这么问我,其实心中早有答案了吧?"三尾继续说,"你被雾忍俘获了,如果你要听的是这个的话。"


卡卡西心中一紧,虽然早已预料到,但真正得到了证实后还是不免无力和绝望。他深吸一口气,"我要你帮我,三尾。"


尾兽安静地看着他,一只尾巴摆动了一下,水再次击打在他的脚面和小腿上。


卡卡西突然笑了,"谢谢。"


他低下头,雾在写轮眼注视下渐渐散去,水面平静如镜,他蹲下身,一只手按在水面上,稍稍倾注了查克拉。


黑色勾玉裹着红色飞快地旋转起来,层层叠叠映着他的脸,最后至扭曲模糊后终于不见。


水发出轻响,白发上忍的身影消失了。



*



"......那护士没有走。"暗部说。


"无妨。"他们的队长说道,"她什么都不会听见......"他的声音渐弱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忍者走路本来极少发出声音,他这是在压迫那个人。旗木卡卡西。


静默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刚刚苏醒的人明显对于这种环境很不习惯,那些针剂或许发挥了作用,他死死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队长走到他床前,"不要白费力气了。"他冷冷地说,"刚才给你打的药是催眠作用的。"这与意志力无关,连续打上三个多月,毒素已经在这个人的大脑里催化了。它应该正在侵蚀他的记忆,最终旗木卡卡西什么都不会记得,然后他将接受他们给他的新身份。


他冷眼看着那个大名鼎鼎的复制忍者在单人病床上大汗淋漓狼狈不堪,而他的手上却始终掂着一只半出鞘的短刀。


旗木卡卡西看上去难以忍受地脊背弓起,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队长只能看见他滑下汗珠的下巴。短暂的痉挛后他抬起头,他看着旗木卡卡西的眼神从挣扎到顺从,最终痛苦的皱痕平静下来。白发上忍的眼神中露出略有戒备的茫然,但那些药让他无法提起明显的反抗之心。


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愿再浪费时间。他记得那些在药后反应测试中的实验品,他们每个人都露出这样的麻木表情。但记忆的剥除总是痛苦的,有时候这些表情在已经扭曲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怖。


从这方面看这个旗木卡卡西仍是个值得尊重的忍者,至少他没有大吼大叫,不过或许只是因为持续注射而稍微习惯了痛苦......


于是在旗木卡卡西开口前他抢先说:


"你叫鹿惊,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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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能剧透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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