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鼬】偏又见故人 II
今年春去 续
怕不是要OOC
有土哥 鬼鲛戏份
非cp人物死亡
鼬佐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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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伸手斩掉一个忍者的头颅，然后瞬身落到另一敌人身边。他伸手捂住那名忍者的眼睛，然后扭断了他的脊椎。放开手，尸体软软地滑落在地。
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心想。
"......做得越来越熟练了嘛。"当他离开战场，鬼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在他身边说道。他的身边浮了一个气泡，里面有溺亡的几具尸体浮浮沉沉，脸上都带着可怖的青灰色。
止水皱眉："别那么恶趣味。"
鬼鲛打了个响指，水泡破了，尸体啪地一声砸在地上。进入空气的瞬间它们竟然开始缓缓地被腐蚀，最终溶解成一滩看不出颜色的流质物。
"是你太无趣了。"他咧嘴笑道。
止水不理他："有人来了，估计是援兵——"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鬼鲛看见他的脸色立即变了，"快走！"他低吼道，拉了一把鬼鲛，然后立即消失在了原地。鬼鲛抱怨一句，急急跟上去。止水的气息在一棵巨木后，鬼鲛绕过去，和他一起藏在那里。他扭头看止水，发现后者的神情十分凝重，写轮眼缓缓旋转着。
他感到止水的查克拉迅速地裹住了他们两个。止水似乎是构筑了一个幻觉，将他们隐藏了起来。鬼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静地等着。
下一秒，一队忍者出现在了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
鬼鲛眯起眼："这不是......"
鼬来到他最后一次收到求援信号的地点时心里一沉。还是迟了，他想。
这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任务，只是恰好在回程途中收到了一只通灵兽拼死传来的讯息，说是遭遇到了两名黑袍人。鼬心里便窜起一股隐秘的期待，于是他带着小队赶了过去。
只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入目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他蹲下身来细细地查看，写轮眼旋转着。
"是两个人。"他说，"这里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手法，和两种查克拉。"
而利用写轮眼筛选查克拉的方法还是止水教他的，他还记得止水弄了一个特殊的小容器，蓝色的查克拉在球形的容器中打转，在写轮眼看来像裹着云雾和星空。止水的查克拉是他第一个认出的——他还记得他最初感受到的惊人的温暖，止水的手掌虚放在他的手心上，止水的查克拉缓缓涌出，温顺地缠绕着他的指尖，而后化为风散去。
他从尸体上抽回手，隐约感到了相同的温暖。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被发现了。"止水语气微妙地说。
鬼鲛："？"
止水："我曾经教过鼬怎么分辨查克拉，他能认出我的。"
鬼鲛："……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他真的搞不太懂这个叛忍，明明做任务杀人时十分干脆，现在却和脚底被黏住一样。
止水："鼬也会很快发现我们在附近的......这个我也教过他。"
鬼鲛立刻站起身来就要走，结果被止水牢牢一把抓住。于是他压低声音恼怒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止水叹道："我没有……正好查克拉也撑不住了。"然后他抬手解除了幻术，率先跳了下去。
鼬猛地抬起头。
"他们没走远。"他清晰地说，声音在树林中遥遥传出。
同队的感知忍者突然爆发出惊呼："有人！"同队的人纷纷转过身，他们都面露惊愕和警惕，毕竟那两人现身的地方离他们这么近。
鼬也转过身，很是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个飘然落地的身影。真是......太大胆了，他想道，不愧是止水。
写轮眼开启着，他轻易便侧身躲开掷向他的苦无，在击晕一名木叶忍者时他用余光看见鼬仍未出手。
鬼鲛落到他身后，鲛肌挣开绷带，露出长满尖牙的大嘴，狠狠地咬住了一名忍者的手臂。鼬终于出手了，他用的是长刀，凌厉的去势逼得鲛肌不情愿地松开嘴。
止水的动作稍稍慢了些，他的袍子一角便险些被撕破。
不能分心啊。他想。抬手格挡下一柄武器，他下意识抬头望去，然而在写轮眼发动前，他却看见了一张极度熟悉的脸。
“小鼬……”他脱口而出，然而写轮眼的幻术已经释放。鼬的眼睛已变成红黑两色，动作却仍停滞了一瞬间。可由于止水释放幻术的动作完全成为了下意识，其主要作用不过是战斗中短暂的威慑，鼬立刻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的手依旧很稳，握着一只苦无，架着另一只。
然而鼬的脸色忽然变了，止水立即明白：若鼬前来阻拦自己，剩下的鬼鲛便与他的其余队友实力悬殊。鼬在着急，他很清楚，因为他的攻势愈发急促。但是这样可不行，止水完全清楚他的”同伴”的能力，即使鼬能把他逼退，再去对付鬼鲛也会因心浮气躁而落败。
他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承诺时刻提醒着他。
于是下一秒，他往一旁急退，顺便伸手往自己的脖颈稍下的地方狠狠划了一刀，没到动脉，但很深，他捂着伤口跌撞后退，鼬与他短暂对视后便不再与他纠缠，立即奔向鬼鲛那头的战场，恰好堪堪拦住鲛肌的杀招。
鬼鲛诧异地朝这边看了一眼，止水正捂着那处低低咳嗽，唇角似乎溢出一丝血迹，他的身形也有些摇晃，把刀插在树上用以保持平衡。
——这倒不像装的。
他腹诽道，又惊讶地看一眼正挡着他的鼬，他似乎和他旗鼓相当，但却远不能如此快地伤了止水。可止水咳得逼真，他不得不后退至他身边。
“怎么回事？”他问。
止水：”查克拉用完了。”
鬼鲛：”……你骗人的吧？”
止水也不反驳，很坦然地让他检查。鬼鲛探手过去，发现那人的身体的确处于查克拉极度枯竭的状态。他有些纳闷，他因为游刃有余便时时在关注着那头的战场，止水远没使出大量消耗查克拉的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你跟他拼幻术？”
止水很理所当然地望着他：”宇智波对打还能拼什么？”
鬼鲛被狠狠噎了一下，他转头看看剑拔弩张的鼬，又看看止水。
止水：”看我干什么？撤退吧。”
鬼鲛切了一声，”我不是难得可以遇见能够打两下的人吗……”他用那种看猎物的目光打量着鼬，动作却并不慢。他拉起行动有些困难的止水，把他的一只手臂架在肩上。临走时，并没有人追来。
鼬沉默地望着那片血迹，那是止水最后站着的地方。片刻，终于有人打破沉默，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厉害啊，鼬！”他转过头去，那是一个还很年轻的人，似乎是他刚刚救下的那个。
他犹豫了一下：”我……”他不太喜欢他眼里的同情，尽管那同情带着无知的天真。
年轻的忍者却打断了他，很是热情地又拍拍他的肩膀：”哎刚才谢啦，你不是比那家伙强很多吗？刚刚是因为要救我们，所以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总之，你一定能——“
鼬打断了他，”走吧。”
回去的路上无人交谈。这恰好给鼬以喘息的时间，让他得以细细回想刚发生的一切。
他意识到，止水变了。他变得更加高大，眼神稍稍褪去了些温暖，五官的弧度更加坚毅，看起来就像是曾被造物的神着重打磨。他也熟悉那个身材高大面目凶狠的男人。那是干柿鬼鲛，记录在案的S级水之国叛忍。一切都不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颤栗：当他看见止水毫不犹豫地划伤自己，他感觉他的手在颤抖，险些握不住刀。
他觉得有些奇怪，止水是不会失手的……他不是一直都这么相信的吗？因为相信，他甚至让自己接受了止水做的一切，因为他无法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吗？
他的心中发出了小小疑问。这疑问难以忽视地反复拨弄鼬脑海和心脏，他却隐约知道这问题永不会有答案。
结束一切交谈和报告（他详细地说了遇见止水和干柿鬼鲛的事情），同时草草应付完佐助后他走入他自己的房间，靠着门，他从上忍马甲的口袋里抓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上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沾着一支黑色的羽毛，像一个别致的签名。鼬取下羽毛，打开盒子，里面是灰白的、保存完好的写轮眼，总共有十一只。
犹豫片刻，他悄悄走出房间，佐助在自己房间里看卷轴。鼬蹑手蹑脚从庭院离开，把它们拿去葬在了宇智波族地的祠堂后，回来时佐助房间的灯依然亮着——这让他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止水小心地活动了一下被包扎起来的伤口，笑眯眯地应付那个十分尽责的医生，她正反复强调着诸如伤口不要碰水、近期最好不要用这边手做剧烈运动、不能吃过腥过辣过腻的东西等等注意事项。止水终于忍不住打断她：”请问，甜食可以吃吗？”
她愣了一下道：”过甜的就不可以。”
止水很痛苦地捂住脸。医生被他的活宝逗笑了，对止水的态度更是好上了不少，临走时还送他一袋无糖薄荷味的小零食。止水道了谢，推门出来时很惊讶地看见鬼鲛抱着双臂靠在栏杆上等他。
这间私人诊所的地址其实离他们俩的临时驻地极近，他还以为鬼鲛早就走了。
鬼鲛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扭身走了。
止水想他应该等了有一会，便莫名觉得愧疚。他快走几步赶上鬼鲛：”……你要不要吃？”他举着那袋零食问。
鬼鲛粗声粗气地回答：”不要。”
于是止水低下头撕开包装袋，自顾自地扔了一颗进嘴，微凉的薄荷味嘶地一下在舌尖上绽开，紧接而来的是柔软轻巧的甜。他又吃了一颗。
鬼鲛止水一前一后地回到临时驻地。这是一间小小的公寓，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但却很干净。鬼鲛走进浴室试了试，有热水。
止水摇摇头，回答了鬼鲛无声投来的询问，径直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反锁门后随意坐在地上。贴着光洁的木质地面的皮肤诡异地感觉到些暖意：这里的榻榻米已经被前一个住户在不知多久前就已撤走。
他蜷起双膝，头埋在手臂间，翻腾的查克拉凝聚在双眼中。他立刻进入了幻境。
他看见”他”从树上落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群木叶忍者后，脊背笔直，气势锋锐如刀。那人在看到他时依旧没什么表情。
——止水没留意到他甚至有些贪婪地看着：鼬已经换下了那身暗部制服，现在穿着是木叶的上忍马甲，这对于止水来说很新鲜。
尽管那还是他熟悉的脸，尽管因为五年打磨而更成熟。不过......鼬瘦了一些，他托着下巴想，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他受了些伤，但精神还好。紧接着他们打了起来……鼬抽刀的速度很快，这些年在木叶也成长了不少，几乎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只不过这幻境在他划了自己一刀时便结束了。鬼鲛摸不透他的情况，因为他压根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他早知道鬼鲛在监视他，便趁机对鬼鲛也施用了幻术，只为把那装着同胞眼睛的盒子塞给鼬。
于是他这才耗尽了查克拉，毕竟给那样的强者造成时间幻觉并非一件简单的事。
……而且还不可避免地把自己弄得很狼狈。止水苦笑了一声，从已经模糊断续的幻境中徐徐退出。
敲门声突然响起。
鬼鲛在门外说：”两个小时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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